本文转自:台州日报
台传媒通讯员张鲜红
“梁,来把鞋子穿上,今天天气好,公园里花很漂亮,我们去公园里看花。”4月21日,温岭市太平街道南屏小区,钟冬法细心地为满头白发的妻子穿上鞋子,再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,牵着她的手去公园赏花。
幸福家庭突遭厄运
钟冬法今年71岁,他的妻子梁素青今年70岁,“老伴年轻时可漂亮了,因为得了几次大病才变成这样的,现在我就像带小孩一样带着她。”钟冬法说。
钟冬法和梁素青相识于上世纪70年代末,两人都是知青,在松门农场插队。虽然当时梁素青的父母反对,但两人坚定地走到了一起。尽管很多事情都忘记了,但梁素青仍清晰地记得与钟冬法从相识相恋再到结婚的点点滴滴。听钟冬法聊起以往两人的故事,梁素青一次又一次接上话茬:“碰到我老倌是我一生的福气,没有我老倌,我这条命早就没了。”
1980年5月1日,两人结婚,第二年就有了儿子。钟冬法疼爱妻子,不但包揽家中大小事务,还周到地照顾好老丈人一家。儿子出生后,全家人更是把梁素青当宝贝一样疼。公公在世时对她也非常好,尽管公公去世已40来年,梁素青至今仍怀念不已。
丈夫顾家、妻子温柔、儿子懂事,钟冬法一家是邻居和同事眼中的模范家庭。然而,幸福的生活被2004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打破——2004年8月的一天早上,梁素青突然感到头痛并伴有呕吐,钟冬法立即把她送到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。刚走进门诊室,梁素青就晕倒在地,通过紧急CT发现其脑部一血管肿瘤破裂,造成脑部大面积出血,生命垂危,立即被送往ICU抢救。
不惜代价救妻
在ICU抢救的一个月里,梁素青的病情异常凶险,始终处于晕迷状态,心脏多次停跳,康复的希望极其渺茫,医生和亲戚朋友都劝钟冬法放弃,但每次钟冬法都坚定地说:“哪怕只有0.1%的希望,我也要把她救回来,即使真的变成了植物人,我也愿意一辈子照顾她。”
当梁素青出现第四次心脏停跳,医生拼尽全力也无法恢复其心跳时,不得不宣布放弃。此时,钟冬法悲痛欲绝,看到停在楼下的运尸车,更是心如刀绞,他一边拍打妻子的身体,呼喊妻子的名字,一边极力阻止医生拔妻子身上的仪器。就在这时,奇迹出现了,心脏监护器突然出现了微弱的波段,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,再次对梁素青进行抢救。
也许是老钟的深情感动了上苍,就在老钟声泪俱下求医生救妻子时,上海瑞金医院的一位脑神经内科老专家正巧在人民医院,当她经过ICU门口,听到老钟的哭声,出于职业敏感,停下脚步上前询问。得知眼前这位是上海瑞金医院的专家时,老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恳求她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救回妻子的生命。面对这位有情有义的男人,专家也被感动了,立即联系了上海瑞金医院最好的脑外科专家连夜赶赴温岭,使用当时最好的脑血管修复材料,成功对梁素青实施了手术。
虽然高达60万元的手术费大多是老钟向亲朋好友筹借的,但老钟说,人救回来了就好,债可以慢慢还。此后的日子里,老钟除了处理好单位的事,便衣不解带地陪在妻子床前,给她做全身按摩,讲故事说笑话,希望妻子早日苏醒。
手术100多天后,妻子竟奇迹般苏醒了,6个月后可以出院回家康复。老钟除了严格按照医嘱照顾妻子,还四处寻找辅助治疗的良方。听说湖北李时珍中医研究所的中药对妻子的康复有好处,立即远赴湖北寻药。后来听说用含羞草精油和玫瑰精油泡澡有助于脑神经恢复,他又托人购买精油,并坚持每天为妻子泡两次澡。在饮食方面,钟冬法更是费尽心思,千方百计为妻子补充营养。
在老钟无微不至的照顾下,妻子康复得非常好。甚至有医生开玩笑说:“梁素青能恢复到如今的水平,虽然有医生的功劳,更多的是老钟的深情感动了上苍。”
由于大脑严重受损,梁素青的智力只能恢复到孩童水平,丧失生活能力,平日里,钟冬法就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。因为适宜的温度有助于妻子的康复,他甚至带着妻子过起候鸟般的生活,冬天带妻子到三亚避寒,夏天住到丽水深山中养病。
始终不离不弃
本以为生活可以一直平静地过下去,然而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们。六年后的一天晚上,钟冬法发现妻子的呼吸异常,如同煮沸水般咕噜咕噜响,起初以为是感冒,检查结果令他震惊,妻子的心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。在医生朋友的帮助下,老钟毫不犹豫地带妻子到上海中山医院治疗,又不惜以昂贵的代价,为妻子换上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心瓣。
老钟是原温岭市水利局一下属单位的负责人,妻子患病前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,两次大病加上长期的护理,累计花费近200万元,这对老钟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。20年来,他和妻子的退休金除了留足必要的生活开销,几乎全部用来还债。直到2022年10月,债务终于还清。
就在老钟以为终于可以安心陪伴妻子安享晚年时,病魔再一次盯上梁素青。2023年8月,钟冬法在给妻子洗澡时,发现其胸部有一肿块,心中有一股不祥预感,经检查,妻子被确诊为乳腺癌。经历过妻子两次大病的老钟已轻车熟路,迅速联系上海知名医院,陪老伴接受治疗。经过半年多的休养,前段时间,老钟带着妻子去复查,各项指标都非常不错。“看到老伴的复查指标,连医生都说奇迹,直说我照顾得好,还被上海医生夸是浙江好男人呢!”钟冬法开玩笑说。
钟冬法说自己不是个浪漫的男人,但自从妻子患病后,老钟学会用行动来表达爱意,经常买小礼物来逗妻子开心。妻子患病一年后,钟冬法还特意带她去拍了一组婚纱照,并挑选了最满意的一张挂在自己的卧室里。此后每隔5年,老钟都会带妻子去拍一套结婚照,如今已经拍了三套。
2022年,老钟家的房子被列入征迁范围,他们暂时借住在朋友家中。尽管家什都被堆放在书房里,但他们的结婚照却被老钟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裹着,整齐地放在书台上。老钟说再过几个月新房就可以交付了,装修时将设计一面照片墙,挂这些珍贵的照片,包括未来第四次、第五次、第六次拍摄的结婚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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